近日,真人版《小美人鱼》在国内院线热映,这部影片自宣布主角由黑人演员海莉·贝利出演开始,就引发全球影迷的广泛讨论和争议。赞誉者认为这是好莱坞、迪士尼对多元文化的积极探索,而批评者则认为这是一种对西方“政治正确”的妄作,以此来破坏原汁原味的童话故事。
真人电影版是对30多年前迪士尼经典动画电影改编,而动画版本身则源自安徒生1837年的童话《海的女儿》。两者的差异远大于相似之处,尤其是迪士尼改编作品明显落入其最擅长且经典的“善恶”对抗模式,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安徒生的原创意境。本文旨在借助这次真人版《小美人鱼》的上映,探讨不同版本之间以及安徒生原著中的内容。
安徒生的小说不仅有着外表上的童话色彩,还隐藏着深刻的人类思想和需要细究的问题。在物品中,小美人的悲剧体现在追求“男性灵魂”的必然失败。我们从“男性灵魂”开始进行讨论。
故事主人公小美人鱼,一介非人类生物,上半身为人类下半身为鱼尾,她被设定为没有灵魂,即没有像人类那样的不灭灵魂。这一概念驱使她行动,即她渴望获得这样一个永恒存在的心智实体。她对于王子的幻想来源于沉船中的物品,其中包括那个用大理石雕刻成的男子形象,对这一大理石男性的好感或许来源于她的爱情意识苏醒,就像游园杜丽娘见到姹紫嫣红花园一样开启了自己的女性意识。
然而,她对于那位一见钟情王子的预设,是她对大理石男性的好感转移,“他觉得他的样子很像她在海底小花园里的那尊大理石像”。这里存在误认,因为小美人鱼根本没有除了外貌之外的任何证据证明这位王子和她所幻想的人类相同。而这一过程错误地将幻想转移到活生生的男性身上,为之后悲剧铺平道路。
更重要的是,小美人的对于祖母提及的人类灵魂错误理解。在传统学者的分析中,如叶君健先生指出,小美人的对于这个所谓人类灵魂不懈追求是激励心魄并动人的部分,但人们忽略了关于这一所谓灵魂更进一步讨论,它是什么?是否如她的理解那样?
此外,我们还需注意性别化的情节:即使是祖母,也未能真正理解所说的那个“人类靈魂”,因为它来自教会赐予神圣恩赐,因此具有高贵价值。在整个故事中,“人类靈魂”被追求且值得追求的事物,对小美人才更显得那么吸引。但这种追求带来了巨大的代价:当女性试图成为解剖学意义上的女人,并拥有与男人相同的情感时,她就必然遭受排斥和伤害,最终导致死亡。此时,我们应重新审视那些关于如何获得这个神圣事物——即丈夫的一份精髓——的小语录,以及这些言辞背后的含义:只有当女性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当牧师宣布他们成为夫妻的时候,他们才能获得丈夫的一份精髓,从而成为真正的人。这意味着,在获取自己内心世界之前,必须先进入男权社会,并臣服给男人,这才能够得到确认与承认,从而实现个人发展。因此,对于所有那些想要了解自己内心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声音的声音来说,《海の女儿》提供了一种反思性思考方式,让我们可以质疑现有的角色分配,并考虑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