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鱼》真人版的上映,引发了对迪士尼经典动画片改编与安徒生原作童话之间差异的讨论。本文将探究两者的区别,并试图揭示安徒生的《海的女儿》故事中隐藏的深层思想和需要注意的小细节。
在《海的女儿》中,小人鱼为了成为“人”,付出了沉重代价。她的形象在西方神话传统中源远流长,是介于人与兽之间的人类生物。由于这种身份,她被设定为“没有灵魂”的存在,这种灵魂是人类所特有的,不灭且永远活着,即使身体化为尘土,它仍然活着。
小人鱼对于人类和其世界的启蒙来源于沉船中的物品,其中包括一个用大理石雕刻成的大理石男性。她对这个大理石男性的好感或许来源于她的爱情意识苏醒,就像游园中的杜丽娘见到姹紫嫣红一样,开启了自己的女性意识。这份幻想让她预先在自己心中给人类勾勒出大致轮廓,即在她自己心中产生了一套关于人类的美好想象,这个幻想在某种程度上也催生了小人的最终悲剧。
正是因为对大理石像幻想好感转移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男性身上这一过程出错,为之后的小人的悲剧铺上了坚实基础。而无论是对于那个王子还是“人”,小美都存在误认,她根据自己的美好想象所构建的人太过单薄和透明,或如学者所谓,由于其错误的主观愿望,使得她的悲剧可以被视为是性格悲剧。
然而,更重要的问题是在讨论这一故事时,我们忽略了关于所谓的人类灵魂作更进一步探讨,它是什么?我们首先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小美所渴望的一切是否是她以为的事情?
安徒生泄露了他自己的思想,而未能真正站在人物角度说话。他对于经过教粉饰的人类灵魂自信,都透露在他的描述之上。因此,在整个故事中,“人类灵魂”被追求且值得追求,至少对小美而言。而“灵魂”并非简单神之恩赐,却是文化建构形成。在《海的女儿》的建构过程中,最主要且鲜明的是男性/女性、自然/文化等二元对立,而这也是以往许多学者常常忽略的问题,即关于存在于小美与王子之间性别差异的问题。
因此,我们所谓的人——无论东西方主体建构——都是男性。英语"Man"既可以指代男性(sex),也可以指代整个人类;而我们的语言建构同样如此,“他”同样如此,它既是一个男性的专有第三人称称谓,又是一个自古以来的女性第三人称代词。我们知道的人就是万物尺度,但实际上应该说:“男人就是万物尺度”。
对于一位女性而言,她渴望变双重内涵解释便是在:首先成为解剖学上的女人,所以当她喝完巫婆药水后,她身体开始流血,象征着女性初潮月经,暗示她已经成为解剖学上的女人;而“拥有人类靈魂”,则代表拥有像王子那样的“男性靈魂”,这是整个故事核心即当女性试图渴望被男性占有的“靈魂”时,她必然遭到巨大的排斥和伤害,而对于一位女性来说,则是死亡下场。在这里,我们需要注意那段关于如何获得“人类靈魂”的话:只有当一个人爱你,将你比他父母还亲密地看待的时候;只有当他把他的全部思想和爱情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当牧师把他的右手放在你的手里,并答应现在及将来永远忠诚的时候,他的心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去,你就会得到一份人类快乐。这意味着,当 females 追求拥有她们自身精神的时候,他们必须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即财产),只有进入男子社会并俯首,那么主人才会赏赐奴隶 “一份灵魂”,让她们得以继续服务主人。因此,对於一位 females 而言,要获得 spirit 的方法,便是不惜一切牺牲去争取那个 man 和一个不灭 spirit。我要牺牲一切去争取他们,我要把我的一生幸福放在他们的手里。我要牺牲一切来争取他們並一個不滅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