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鱼》首日票房仅300万，中美同步上映的成绩令人担忧。抱着零期待观看，却意外发现一些新意。它并非简单翻拍，而是尝试为老故事注入新元素，虽有所成，但仍显得天真。在一个全面下行的时代，过于天真的作品往往显得不够成熟。

01《小美人鱼》的票房表现早已预料之中，其知名度远低于《狮子王》、《阿拉丁》和《美女与野兽》，而选角风波也影响了观众的接受度。此外，“反正人”们又提出新的说辞：“我不是嫌她黑，而是嫌她丑。”但这不过是以偏概全，将成见当作洞见，不允许打开新的讨论。

要评价《小美人鱼》，必须先摘掉这些帽子。那么，它究竟如何？我的看法是“新”有余，“真”不足。主创们在刻意求新，但最终效果如同古董做新，显得假伪。

首先，我不同意将其视为照搬89动画版剧情。我认为它做了两处关键改动。一是在爱丽儿母亲——海王女王死亡部分，从人类头上算起，这改变了海洋与人类关系的本质性。而另一处改动在于丰富了人类世界细节，使影片构建成为大脱钩时代的寓言，以两个闭关、仇外帝国之间年轻人的相爱破冰来展开全球化复苏的主题。

人物层面上，也极力塑造两位主角为异类。这使我们看到，一种跨物种的情感交流，并非单纯基于性吸引，更基于价值观认同。当亚历克救了一条狗时，他对其他物种平等之爱触动了爱丽儿；而当他讲述航海奇遇时，她兴趣盎然地听他说话，这让他们从对彼此文明朦胧好感转变成了深切迷恋。

影片结束画面，与动画版不同，用一个共同框架展示岸上人群与海中人鱼对视，那是一种对于他者的确认和接受，就像宣布爱情自此起航，同时也建立了解放互信的契机。这段童话似乎在呼唤后全球化时代共同体意识。但这种努力注定失败，因为它太脱离实际、太自说自话。

然而，在全片中，有两处情节让我感到一丝真实。一是在螃蟹大总管唱给爱丽尔歌曲时，她被感染一起唱起来；另一个是在海王为了安全限制她的自由，以及女巫提供自由却暗藏诡计时，我们看到安全与自由只不过统治者筹码换取说的谎言，而愛麗兒只是被威胁的小民和被利用的人棋子。不管怎样，《小美人鱼》终于是一部失败之作，在错误时间、错位语境下拍摄了一部几乎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