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影像张献民年度看不见之光

在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张献民停止了他的电影行业停滞,电影院关闭、剧组静止、电影节取消,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关于新电影的消息时,有一份片单引起了行业内众多关注。最近,张献民在网上发布了他第二期“十荐”入选片单,并附上了他撰写的总结综述和影评。这场被称为“一个人的电影节”。海报设计是这样的,他2017年底做过一次,当时名单中的部分影片后来在国内外重量级电影节中获奖或入围,也有一些至今依然默默无闻。

张献民做这件事的初衷简单——希望看到更多“新”的中国电影。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新作,承载着当下时代和社会不同截面生活的镜头组接起来的影像里,在工业和娱乐之外,有着更深远、更广泛探究解读价值。一位映画学者的“私域”观察。在更大众的视野里,这份推荐片单可能激不起几朵大浪,但绝对算得上是中国電影文化领域为数不多有乐趣事件。

张献民几乎不进電影院,不看主流商业電影连電影節中的電影也很少看。但每當說到想看片子,他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排隊把他們的心得物递给他請他看上一眼。2017年的“十荐”入圍作品雖然說著“我已經很爽”,但這個「爽」是認真的中還帶著些艱澀的情緒。他需要先進行心理建設工作,這場漫長觀前準備竟然長達半年之久。“我知道這對後面的時間會有非常大的影響。我得保持一個比較恒定的狀態,要適當地把激動的情緒放低。”張獻民主於個人工作室。

但是真的看到時該大起大落的情緒也沒少,他會極端喜愛一部片子時,就會立即從頭開始再次觀賞。大概也有疫情社交隔離原因,看片效率提高,在45天內觀賞400多部作品。張獻民主計,大約三成為長篇,大約等比例為紀錄與故事兩種類型,其中30-60分鐘短篇則被包括在短片類別中,並且由於疫情,一些製作人員甚至將其發布到了網路平台,而學生創作占總數50%左右,女性作者則占比25%左右。

2020年的“十荐”入圍作品最终推荐的是10部佳作,其中五部為長篇,其中紀錄片佔三席,兩部故事都帶有強烈實驗色彩,其中《矿民、马夫、尘肺病》与《美森谷地》已经公开资源。而張獻民对这些推荐作品作者信息进行标注,还包括两部来自女性作者以及四部导演是在校生,或创作于校期间创作等。此外,还有一半是国外导演。此类作品豆瓣条目下,即便没有海报,没有内容简介。如果平日里相对商业化文艺片小众,这些影像可能更加微小。

对于这个事情,有人认为这是个体试图以权威的话语权去总结和论述什么行为,但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很符合張獻民主持一种反抗性的挑战。在今天或者未来历史回顾中,这都会是一种无奈而珍贵的事实。而细看这些影评,我们会发现张献民观看电影的手法宽容又刁钻。他会从影像里的语气解读其中的陈述或感叹。

对于这种主观的一份十佳,那么根据什么标准呢?張獻敏说:“我认为它是一个学者的态度。”这里既要平衡类型,也需要平衡议题,还不能丧失自己的观影乐趣。学者的观看之道,即便是看到新鲜의 影像,也可能进入的是图像史维度。“从活动图片延伸到静帧画面,也许会关联到以前绘画中的所有人类图像意识。我认为它是一个创新,而它背后的东西有可能让我联想到一些实际上非常久远的事情。”

此外,这些视频也有一定角度上的价值,“甚至有几套价值可能被讨论作为一个映象研究对象或者作为一个社会研究对象,我写出来的一评价里面会出现一些自相矛盾,我也不介意。” 片单发布之后许多媒体都予以转载。他留言,“击节当歌慨当以慷。”好像率领了一群人亮相,有一种孤独激昂感。

对于选择出的十个动画,每个人都分别写了一篇500字左右的小评论,从这些评论可以窥见一些样貌。例如,《世纪新生》记录了某大学2017年的军训过程,以此完整反映了社群中的某种秩序,该秩序由上下关系构成,每层关系都有明确位置和权力;《游神考》的厂房中,一群人仿佛穿过时光向我们走来,他们做着充满仪式感和形式感假动作,使人怀疑是否能算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映画」。同样,《岁月如织》的虚拟化操作让人们怀疑是否真的是「伪纪录」;《正常》则虚构了一段大学学生会改选过程,用电脑编辑界面的镜头推进,让人感觉像是桌面艺术;《湖边散步》的故事发生在东北农村,是关于跨性别者林荫娶妻生的奇特故事,但因无法接受,便偷偷恳求表哥与妻子发生关系,只为了保住家族香火传承。这一切,无论是在题材议题还是叙事手法,都显露出与主流公众渠道不同的样貌。但从只言难尽描述中,可以感到这个时代通过不同视角描绘出多样的可能性。

值得注意的是,在张献 民 的描述里,对于原本并不归类于类型的大型艺术品似乎也有了一定类型意味。“有些倾向性或许可以被描绘出来,有时候这些倾向性接近亚类型,再模糊一点也可以称为一种美学特征。”

最后,由于公益目的特别丰富,大约20多个如此制作,最受欢迎的一个例子就是《矿工·马夫·尘肺病》,因为疫情期间,它通过网络获得一定传播力度并讨论量,因此成为本次所谓 “十荐”之一。在推荐语 中 张 獏 民谈及自己曾经参与拍摄该类主题人物角色:“乡卫生所的一个医生来说你这喘气不好,他们喘气细而短,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要有人替他们发声。”

因此,最终结语提出了这样一个思考:尽管我们现在所处环境充满变化,但由于持续不断创造新的形象世界,我们仍旧能够发现很多隐藏而未被揭露的问题,同时透过这些问题了解现实世界,以及如何将我们的理解融合进现实生活中去改变它们。这正如 张 獏 民 所说:“如果我们只是坐在椅子 上 等待时间过去,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触碰那遥不可及的地方。不过,如果我们勇敢迈出第一步,那么一切都是可行性的。”

这一切皆使得张献民成为那个开启新的视觉风景线的人,为那些寻找独立灵魂的声音提供支持,并帮助他们找到他们想要说的说话台台阶。而他的名字,如同指南针一样指引着追求真理与审美自由的人们前往未知领域探索,因为只有通过不断地尝试,我们才能真正地触摸到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问题,与它们共同前行,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变革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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